乔爸爸愣了几秒随即蹲下去抱住她，柔声安抚。刚刚的一切发生的太快，快到他来不及阻止，他明白北北心里的芥蒂不会那么容易消除，所以这些来年他一直是努力想要扮演一个父亲的角色。刚刚的事情是他没有想到的，看着怀中痛哭的妻儿再看看紧闭的房门，乔爸爸第一次感觉到北北对于他的厌恶可能是他从未想过的多。
门里乔北拿着相框，手指在玻璃上来回移动。奇怪，她明明挨了一巴掌可是脸不痛为什么心脏揪着痛呢？
泪水一滴一滴落在相框上，盛着月亮的光，带着让人心碎的璀璨。
照片里是乔妈妈和一个男人抱着三四岁的她，笑容灿烂。
而男人的脸和乔爸爸却是大相径庭。
乔北将相框抱在怀里，最为靠近心脏的位置。
“中秋快乐，爸爸。”
将相框轻轻放回书桌，乔北转身木木地走到床边，木木地躺在床上。
眼泪悄然滑落，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到耳朵，最后落在枕头上。
乔北抬手将左手手臂盖在眼睛上，手指不自觉握拳，她的指甲不长但因为手指太过用力所以掌心依旧传来细微的疼痛。
夜深了，乔北却始终没有睡意。
她听到有人在轻手轻脚地向她房间移动，为了避免任何对话她再次选择了闭上眼装睡。
门把轻轻被扭开，接着是一阵更为小心的脚步声。她能感觉到有人正站在她的床边看着她，然后她感觉到脸上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在轻轻揉移，即便是隔着冰凉的东西她也能感觉到那根手指的粗糙——那是常年干粗活累积出来的老茧。
乔北微微皱眉好似睡梦中遭到了不悦的打扰。
那根手指一顿，随后离开她的脸颊，接着一声重重的叹息传进她的耳朵，乔北的心脏再一次揪起来，睫毛控制不住地轻颤着。她不知道要对她失望到何种地步才会有这么沉重的叹息。
听到他离开乔北睁开眼重新看向桌面，却猛然发现之前她放在书桌上的相框不见了！
客厅里乔爸爸正拿着相框出神，角落里一盏小小的灯陪伴着他。
乔爸爸微微皱眉看向天花板，似一个在思考的老人。
终于他长叹一口气，是啊，他不是北北的爸爸，就算一开始他自愿改姓乔也无济于事。他当然明白亲生父亲和继父之间的差别，这些年来他一直努力做好一个父亲的角色，为的就是不要她心理上会有太多的落差。可是北北并没有完全接受他。不，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接受过。
当年那件事是不是给她留下了很深的阴影呢？
乔爸爸闭上眼再次陷入回忆的漩涡。
他第一次见到她时，她才不过五岁，那会的她躲在乔妈妈身后偷偷的看他，而她的目光却是冷冷的带着一丝的讨厌，完全不是一个五岁小孩应该有的。后面的事就理所应当的发生，他成为了她名义上的父亲。为了不让小朋友嘲笑她，他自愿将姓改为乔，从此一生只为守护她。就算是工资不多，但别的小孩有的乔爸爸都会想尽办法给她买同样的，乔妈妈曾嗔怪着说他太过于宠北北了，乔爸爸总是憨笑着不说话，他总在想那可是他最亲爱的公主，就算她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办法弄来。
可是她从来没有向他要求过什么，她对他的态度一直像是陌生人般礼貌而疏离。
这么多年从未改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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