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的时候期望越高,失望也会越大。
林曦月用指尖轻轻触碰小花朵,她继续说道:“后来慢慢也没有人会来这边看它们了,它们虽然神奇稀有,但好像也没什么好看的,对吗,如果它们没有那么独特的开花时间,你一定也会以为这只是生长在潭水旁的普通野花吧。”
林曦月转头看向他,叶秋凡真诚的点点头。
林曦月:“但是我就喜欢,我就喜欢这样的,小小的,你看它的花瓣,很好看对不对,我就喜欢,而且这里还很安静,我经常一个人跑到这里来,他们不喜欢过来正好,免得弄伤了我的小花朵。”
叶秋凡也伸手去摸它,风吹过来的时候,它的花瓣好像在轻轻摇摆。
林曦月转头看他,问道:“你也喜欢吗?”
叶秋凡点头:“我喜欢。以前灵山寺的后山上,也有和这儿有点像的地方。”
林曦月:“灵山寺?”
叶秋凡:“对,灵山寺,它在焦临,我就从那里来。”
林曦月:“焦临,在哪个地方?”
叶秋凡:“好像在南边。”
林曦月伸手指了指南方:“那边。”
叶秋凡没有去看,他低头:“我记得后山有一个清泉,清泉旁边也长着小花朵,不过那都是白色的,那里可热闹了,比这里热闹,我们一群人喜欢去潭里游泳,我也喜欢,但我只在靠近岸边的地方游。”
林曦月:“太深的地方你不敢去对吗?”
叶秋凡:“不是,我要照顾妹妹,她不敢下水。”
林曦月:“你妹妹叫什么名字?”
叶秋凡:“叶思琴。我好久没有见到她了,其实也不久,但我感觉已经好久好久了。”
阳光竟然从阴云中探出头来,前方的泉水泛起波光粼粼,一群鸟从顶上飞过,扑腾腾落进怀榕树林中去了。
林曦月突然说:“叶秋凡,我们一起守着这朵小花吧,以后它就属于我们两个人,好吗?”
他笑道:“好啊。”
林曦月开心:“那!我们重新给它取个名字。”
叶秋凡:“就叫曦曦,挺好的。”
林曦月:“不要。”
叶秋凡:“那叫……月月。”
林曦月:“哎呀!既然是我们两共同的花,不能只取我的名字,还要取你的名字,就叫它……曦凡吧,各取一个字。”
叶秋凡想了想:“曦凡……有点拗口,不如叫秋月吧。”
林曦月眼睛里闪着光芒,她高兴的说:“秋月!好,好!就叫它秋月!秋月,真好!”
她又俯下身去,轻轻抚摸它的小花瓣说:“好啦,你的名字定下来啦!以后你就叫秋月啦,怎么样,很好听吧,是哥哥给你取的哟。”
林曦月突然想到了什么,她起身,与叶秋凡并肩坐着,轻轻靠了靠他的肩头说:“秋凡,你说,小花朵既然是我们的,那你说,它算是我们的妹妹,还是……女儿。”
叶秋凡轻轻皱眉:“啊?”
林曦月:“假的嘛,总要有个关系才好。”
叶秋凡:“你觉得呢?”
林曦月想了想说:“那就,妹妹吧,要是算我们的女儿的话,那我们两个岂……不……是……”
叶秋凡道:“嗯,算是妹妹吧,反正我的妹妹也不在,你也总想着有人叫你姐姐,那就把它当作妹妹吧,两全其美。”
林曦月低声道:“哦,好吧。”
叶秋凡躺在草地上,空气很安静,似乎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。
林曦月摇了摇他的膝盖问他:“焦临是什么样的?”
叶秋凡想了想,这个问题还真把他问住了,焦临是什么样的呢?
林曦月继续说:“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来到了云虚山,我从来没有下山去过,为什么你这么大了才来?”
叶秋凡想了想说:“因为我……资质不太好。”
林曦月:“资质好又怎样,还不是每天都要待在这里,还不如像你这样,至少还自由过。”
自由?叶秋凡想了想这两个字,确实如她所言,在来到云虚山之前,他的生命是自由的,他曾是他的小小世界里的王,可他也并不算太自由,毕竟他只待在焦临那样小的地方,人们说这个世界无比巨大,他还没有自由到想去哪里就去哪里。
林曦月又问一次:“你还没说呢,焦临是什么样的?”
叶秋凡咬了咬手指说:“焦临,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湖。”
林曦月:“有多大?”
叶秋凡:“好大好大,它叫焦临湖,但是只有焦临前面的那一片叫焦临湖,更远的地方又叫别的名字了。”
林曦月:“哇,那可真大。”
叶秋凡:“然后它背靠着灵山,灵山就不太大了,比云虚山小多了。”
林曦月:“噢,我从来没有见过大湖,以后带我去看看好吗?”
叶秋凡:“好啊,如果有那么一天的。”
林曦月:“一定有的,还有不到四年时间,我们就可以选择要不要离开云虚了,我一定会选择离开的,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离开。”
叶秋凡:“那当然了,谁愿意一辈子待在这里呀!”
林曦月:“那不一定,邱骆瑕就想留下来,你认识邱骆瑕吗?”
叶秋凡:“不认识。”
林曦月:“她是我的好朋友,就是经常和我在一起的那个,你见过的,只是没有记住。邱骆瑕跟我说她想留下来继续修行,但是留下来也比较困难,要求很严格的。”
叶秋凡没有想到她们也这么早就在考虑未来的事情,可这中间相隔的是真真切切四年的时光,四年,长也不长,短也不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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