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许大脑袋一起出来之后,萧七不知道自己要走向何方。
回哪儿呢?
许家人她一个都不认识。
她还是想回到属于自己的小屋中,只有在那儿,才能感受到片刻的安宁。
她心里也记挂着张伍芳,还有和张伍芳一样的女人们,找不到自己可该如何是好?
还没等她想出个大概,师爷便屁颠屁颠跑了过来,说县令找她有事,让她赶紧过去。
她上下打量了下这个师爷,个子不高,留着络腮胡,两眼之中全是精光,跟里面的傻大个完全不同,这样的人看去就危险十分。
她拜别了叔叔许大脑袋,跟着师爷前往县衙。
县令的私宅在县衙后面。
还没靠近县衙,她就看到石阶前跪了一圈又一圈的人,看穿着打扮,大都是妇人幼童。
“她们为何跪在县衙面前?”她随口问了一句师爷。
师爷摸着胡子,没什么好气,“她们是在为那个巫女求情,说你抓错了人,要求大老爷放人。不要理她们,一群刁民罢了。”
她听得很不舒服。
这就算是刁民了?
明明都是安分守己的百姓,也是心存善念的百姓。
她没有做声,默默跟着师爷,绕过那些人,进去县衙。
她用余光扫了一下,那群人里大部分是她救助过的妇人。
她有些感动,这些都是知恩图报的人啊。看到“她”下狱,没有撇清关系,反而纷纷赶到县衙前下跪求情,心里惟愿上天保佑她们,免遭祸患。
县令皱着眉,对许埘道:“这事很大,非常大啊。”
他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,普通的个子,普通的长相。
寒窗苦读二十多年,才中了举人,觉得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,放弃继续考功名的念头,服从朝廷的分派,从千里之外的家乡赶来赴任,当上茌平县令没多少日子。
自认治下民风淳朴,不会有什么大的案子。
听信了师爷和许埘的话,认为这两年县内男人接连死去跟那个新来茌平的女子有关,放话放权让许埘去查。
查到今日,没查出什么证据,一圈又一圈的百姓围在县衙门口,长跪不起,请求他放了关在牢里的女子。说她不是巫女,而是医女,她们大多是因为那女子的本领痊愈,不然大都去见了阎王爷。
“你可找到证据了?”县令问。
她微微摇头,灵机一动,仰起脸闪着明亮的眼睛,回道:“回大人,属下并未在那七娘子的房中找到什么证据。倒是找到了一些文房四宝,以及大夫问诊的器具,看来这七娘子并不是个巫女,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,因她深居简出,才令人怀疑,是属下错怪了她。”
师爷瞪起眼睛,不依不饶,“许老三,你当真没有找出什么?你若没有找出什么证据,那你为何要将那巫女打倒在地?”
她应对冷静:“我性子暴躁,做事不曾思量前因后果,这次是我还在搜寻证据,被那七娘子发现,我与她辩论了几句,她直说自己只是普通的女子,说我擅闯民宅要与我来王法大堂理论,我气不过便失手打晕了她。”
师爷露出了怀疑的目光,“只是你打晕了她?她没有攻击你?为何你也倒在了地上?”
她不能说出那间屋里还有张伍芳。
“我是自己一不小心跌到地上,撞到了头而已。她一个弱女子,怎么能打伤我?”
县令和师爷沉默不语。
两人都在想象一个人是如何跌到地上,还把自己跌晕了的。
有点难度,无法想象。
县令也不想多追究,只想赶快了事。
“这外面跪地,为那女子求情的百姓,倒是可以印证你说的话。她们也说那女子只是医女,会点寻常的医术,经常给她们治头痛脚痛,还不收取钱财,只让她们给点瓜果蔬菜以作药资,是个不错的人,看来你们两个之前是错怪了人家。”
她装作惊讶的样子,将县令的话重复了一遍:“竟然还不收取药资?真真是个好人,现在城里的药铺门前虽写着‘但愿世间人无病,宁可架上药生尘。’,干的都是坑人的买卖。
尤其小病,进了那里,大夫一通说,让你买药效相同但价格昂贵的药,配药的时候再减少分量,使你本该吃三副便好了的,不吃个十副休想痊愈。
这也使得近来许多人生了病,也不敢进药铺看大夫,只怕几副药下来倾家荡产。这两年接连死去的男人,以属下的愚见,也是这种情况。他们大都家境不好,家里七八口人,老弱病残一应俱全,他们在外务农,劳累至极最怕生病,往往一病而亡。”
她接着称赞自己。
“七娘子这样的人属实难得。属下刚才经过衙门口,掠了一眼,见跪在地上的大都是妇人。属下不才,平日里粗略查看了下,去药铺抓药看病的都是男人,大夫也都是男人,男女之防,也阻碍了妇人抓药看病。小病小痛只能忍着,熬成大病,一命呜呼,属实可怜。现今有了七娘子,也是一件好事,她会点医术,还望大人看在百姓的面子上放她出来。”
县令觉得很有道理,连连点头。
师爷连忙接上话,“许老三,你这话是何道理?之前你也说她是个害人的妖女,自从她两年前来到咱们茌平,茌平的不少男人就死了,之前可没有两年间死那么多人。现在你帮着那妖女说话,是你真发现了她向善的证据,还是你已经与她沆瀣一气,阻碍大人办案?果真如此,你便是我们茌平的败类,罪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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