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李牧原出手？
这个荒唐的念头在郁老怪心里一闪而逝，现在对李牧原出手，首先道义上说不过去。其次，能不能打得过还是个问题。
毕竟，李牧原在夜坊可杀过同为鱼龙四变的楚玉桥。
不过，更重要的一点是郁老怪无法抵御突破鱼龙五变的诱惑。因为他已经在鱼龙四变上停留了太久，若是再不突破的话，等气血衰败，想要突破都没有机会了。
李牧原自然知道他的心思，气定神闲地吃到酒足饭饱后，才幽幽问道：“想好了？”
“想好了！”郁老怪下意识地应了，旋即老脸一红，干咳一声道：“李公子都不着急，老夫有什么好着急的呢？来来来，吃好喝好，不够的话，我再让人去做。”
郁杰看了老头一眼，暗自窃笑。
他故意将事情全部说出来，就是为了让老头儿有个心理准备。因为现在的决定，关系到郁府，乃至江陵八怪的未来。
这是八怪一辈子的荣誉，郁杰虽然是嫡亲，也无法帮他们做决定。
显然，现在老头儿的做法，让他很满意。
“这个水晶腰花，百花莲子汤都再来一份！”宁绝生当即嚷嚷着，完全不知道他们差点吃了一份鸿门宴。
李牧原轻啜口茶水，淡淡道：“所谓鱼龙境，其实是鲤鱼化龙的过程，注定经历起承转合四个阶段。掌握法则之力为起，推衍法则之力为承，运用法则之力为转，融汇法则之力为合。”
嗯？
郁杰突然听到李牧原说这个，也不禁放下筷子，问道：“运用法则之力很难吗？”
说话间，他手中金光闪烁，散发出锋利光芒。
宁绝生眼中闪过一抹羡慕神色，旋即咕哝道：“这有什么了不起的！”
他当即恶狠狠地吞了一口莲子汤。
江灵儿也握着脑袋，看着李牧原。
李牧原微微一笑，随手一挥，雷光闪烁，骤然将郁杰手中的金光轰散。雷光闪烁，顺着他手臂划过，惊得郁杰大叫一声。
雷弧很快消失。
“你的和我的都不是运用法则之力，只是借用法则之力而已！”李牧原淡淡说道。
借用？
郁杰顿时一脸懵逼。
而郁老怪则是若有若思，反手一挥，手中隐约有灵光闪烁。变化数次之后，悄然湮灭。
他微微摇头，歉意道：“请公子明示。”
“鱼龙境的修炼，其实就是法则的修炼。那什么是法则呢？自然界的规则！”李牧原徐徐开口。
“就像这庭院中的树，从幼苗长成大树，在开花、结果、最后落叶，枯死，。每一个阶段都是有迹可循。法则，同样如此！”
“可若是我现在砍断了它，那它的法则便无迹可寻了？”郁老怪说道，随手一会，那棵大树应声而倒。
李牧原摇摇头，笑道：“你砍断的只是这棵树，砍不断的是天底下所有的树。外力的干扰，也不可能影响法则本身的运转。等到明年，这里还会有一个幼苗，还会有一颗大树，还会开花大、结果……”
“嘿嘿，”宁绝生突然笑道，“郁老怪，我看你以后就做个砍树的，把这天底下所有的树都砍断，断了这法则！”
郁老怪没有说话，眼中尽是迷茫。
他以为的法则，是森罗万象。就像是树在成长过程中，会经历风、雨、雷、电。
而李牧原口中的法则，是唯一的奥义。
风会变，雷会停，雨会止……但是树还是那棵树，只要活着，它就会生根发芽、开花结果……
或许之前他的思绪太过复杂。
不仅是他，所有刚刚踏入鱼龙境的人都会如此。一说到自然法则，就会觉得何其浩瀚庞大，所以恨不得让自己上知天文，下知地理。
但是却忘记了他们并非圣人，并没有足够的精力去做好所有的事情。眼下，他们能做的就是做好一件事情。
对他而言，就是专注于法则本身，摒弃外物的干扰。
郁老怪眼中的迷茫中闪过一丝清明，抱拳道：“公子担待，老夫先失陪了。杰儿，好好照顾李公子，万分不能怠慢！”
话音未落，他已经消失。
“哎，这老头一把年纪了，还这么风风火火！”郁杰没好气瞪了他一眼，徐然后看着李牧原笑道：“李兄，咱们吃好喝好啊。”
“恐怕是吃不好了！”李牧原微微一笑，站起身。
这时，有仆人匆匆地跑过来。
“公子，不好了。青龙宫的人来了！”仆人慌慌张张，差点一头栽在他们面前。
“青龙宫？”郁杰眉头一皱。
宁绝生当即放下筷子，一抹嘴巴，嚷嚷道：“这老头不会是听到什么风声，所以刚才提前跑了吧？”
他若有若思地看着郁杰。
郁杰被他盯得发毛，问道：“干嘛？”
“他真是你亲爷爷？”
“这还能有假？”郁杰翻了个白眼。
“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是你亲爷爷吗？”宁绝生小声说道，“有亲爷爷在危难时刻抛下自己孙子逃命的吗？”
郁杰不禁一阵气结，我怎么证明我爷爷就是我爷爷？那你怎么证明你就是你？
不过，现在也不是斗嘴的时候，他当即看向李牧原说道：“李兄，待会你们从后院离开，我去前门拖住他们！”
说话间，他当即站起身。李牧原也一同站起来：“灵儿留在这里，小妖我们去看看！”
“你们……”郁杰脸色微动。
“青龙宫的人肯定是有备而来，不会被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的。”李牧原微微笑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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